(吉隆坡22日讯)群体免疫有助于遏制疫情扩散,但有些人因为不信任疫苗,以及担心接种疫苗后会出现副作用,而不愿意登记接种疫苗。

莫庚耀(Mok Keng Yew,音译)是名退休人士,他表示,他对接种疫苗几乎没有疑虑,但是不要给他辉瑞(Pfizer)。

现年76岁的他表示,因为被告知辉瑞疫苗含有合成成分,担心接种它后,可能会出现致命的危险副作用。

“我只相信其他疫苗,例如阿利斯康(AstraZeneca)疫苗和科兴(Sinovac)疫苗,但不相信辉瑞。”

“我不相信会终生留在体内的合成疫苗。你不知道它在 20、30 年后会带来什么影响。”

随着人们对防疫已经感到疲劳,所以迫切希望能恢复正常生活。可是,有些人就算知道那些副作用对我们的身体无害,仍然保持谨慎的态度,甚至轻视接种疫苗的重要性。

对那些渴望接种疫苗的人来说,莫庚耀在他们的眼里,可能就是“反疫苗人士”。“反疫苗人士”是对那些相信古怪阴谋论,并反对接种疫苗的人的称号。

然而,莫庚耀不符合这些描述,因为他已经接种了几次疫苗,并同意接种疫苗是预防病毒所必需做的事。

当政府上个月让60岁以上的民众注册接种阿斯利康疫苗的时候,他便注册了,并且在6月10日接种第一剂疫苗。

另一名退休人士FL(81岁)患有共病症,他不相信政府懂得如何管理疫苗。

他解释:“我更愿意在私人医院付钱来接种疫苗,我不相信政府。若疫苗不会带给我任何副作用,我就会接种疫苗,但这只有私人诊所或医院做得到,我不介意为了接种疫苗付钱。”

由此可见,对他而言,他不信任的不是疫苗。

不少60岁以上的民众拒绝接种疫苗,只是因为害怕副作用。他们认为可能会患上重病,或因此而死亡。

一名78岁的老妇人最终还是决定注册接种疫苗,但她希望能接种科兴疫苗。

她表示:“我听说接种科兴疫苗不会有副作用,所以我比较想要接种科兴。有人说接种阿利斯康后会出现血栓,所以我不要接种这款疫苗,我只相信来自中国的疫苗。”

今年6月17日,一位民众在雪兰莪史里肯邦安绿野国际会展中心(MIECC)的新冠疫苗接种中心接种疫苗。-Shafwan Zaidon摄-
今年6月17日,一位民众在雪兰莪史里肯邦安绿野国际会展中心(MIECC)的新冠疫苗接种中心接种疫苗。-Shafwan Zaidon摄-

虽然政府一直在努力提高我国的疫苗接种率,但只有超过1350万人参与全国疫苗接种计划。我国共有3300万人口,所以参与的人数仍然不到我国总人数的一半。

新冠疫苗接种特工队(CITF)最初的目标是在2021年第一季度实现群体免疫,但后来因为接种率不断增加,现在每天超过20万剂,而相信我国可以在2021年12月之前实现群体免疫。

但是,疫苗接种注册率低,可能会妨碍实现群体免疫的目标,并引发民众对政府能否在明年2月之前实现目标的怀疑。

内政部长拿督斯里韩查再努丁说,相信反疫苗人士是造成疫苗接种注册率低的主要因素,这也促使人们谈论严厉对付那些反对接种疫苗的群体。

他曾表示,政府拟采取行动,对付煽动教唆民众不支持全国新冠疫苗接种计划的反疫苗群体。

不过,一些专家认为,这种惩罚措施可能会适得其反,因为当局仍然无法区分谁是完全反对接种疫苗,以及谁跟莫庚耀一样,只是因为各种因素,而在犹豫着是否要接种疫苗。

马来西亚国际伊斯兰大学传播学院助理教授洁蒂阿兹林(Zeti Azreen Ahmad)表示,如果政府想要有机会说服他们接种疫苗,那么试着了解并承认这两个群体之间的区别是至关重要的。

她指出,首先要了解这两个群体是不同的,因为“我们知道要用不同的方式与不同的人沟通,这比轻视或诉诸成见要有效得多。”

她说:“沟通的目的不仅仅是教育那些‘犹豫不决’的人,也是揭穿误解,同时加强那些对接种疫苗持积极态度的人的适应力,以对抗相反意见的信息。”

她补充,应该不断向持有积极观点的人,提供有关接种疫苗会带来的益处的最新信息;疫苗如何保护他们和其他人。此外,那些无法做决定的人也需要被说服。”

“因此,需要使用多种媒体平台来重复传达这些信息,才能让不同的群体得知这些信息。我认为倾听并理解为什么民众会犹豫是很重要的。”

但是,试图采用基于科学的信息来说服迟迟不肯接种疫苗的人,几乎无法产生任何效果。

在我国,由于社交媒体能接触到更广泛的民众,这也间接导致极端反对疫苗群体变得越来越多。

卫生部曾表示,2016年,儿童麻疹病例增加340%,这可能是因为父母担心接种疫苗会带来负面影响,而拒绝让孩子接种疫苗所致。

公共卫生专家表示,许多反疫苗人士来自白领阶级,包括工程师、律师和医生。

陈先生(63岁)可能会打破你对反疫苗人士的刻板印象,他是一位善于表达的退休工程师,在英国接受教育,风度翩翩。

他起初认为疫苗是无害的,旨在预防病毒,但后来却相信疫苗是大型制药公司(Big Pharma)谋求利润的邪恶阴谋的一部分,也是强大的黑暗政治力量控制世界的一种方式。尽管如此,他最担忧的还是副作用。

在政府遏制疫情的方式引发越来越多的批评后,他更加质疑公共机构,并认为这些公共机构试图隐瞒有关疫情的事实。

他解释:“然而,马来西亚人都知道公务员的做事态度悠闲和懒惰,也知道他们永远无法收集和更新每天的感染和死亡数据。”

他表示,他现在是从像Brighteon等知名极右派网站,以及一些被指控宣扬伪科学的医生如Dr Judy Mikovits 、Dr Lee Merritt和Dr Christiane Northrup来获取有关疫苗的信息。”

要说服像陈先生这样的人可能很困难,但专家表示,承认并尝试了解这群人来自哪里仍然很重要。

例如,关于大型制药公司的理论可能并不完全准确,但鉴于过去对制药公司的长期未解决的指控,它也并非完全错误。

Relate Malaysia临床心理学家蔡淑宁表示,建议找到一个“中间立场”。这可能需要我们承认自己并不知道一切,我们可以焦虑。

她说:“我们越是将对话从分歧点转移到一致点,并找出一种能实现共同目标的方法,并朝着它努力,这将是一次更好的对话。”